文学在俄罗斯文化宝库中占有特殊的地位，在俄罗斯文化发展的过程中，不仅其创作成就令人瞩目，而且俄罗斯的哲学、史学在发展的早期也都是以文学文本体现的。这样一个热爱文学和拥有丰厚文学财富的民族，对于中国文学的接受、特别是其在早期对中国文学的接受，十分耐人寻味。

转译于欧洲的中国文学知识

俄国关于中国文学的早期知识多来自欧洲，缘于18世纪至19世纪中叶俄国社会生活与文学的需求。

虽然中俄两国有记载的直接交往始于17世纪，但由于17世纪俄国的文化仍处于以教会为中心、通过宗教对民众实行劝诫教化的阶段，宗教文学是文学的主要形式，其内容仅限于神学经文书、宗教辩论集、布道书等，如《阿瓦库姆行传》（Житие́ протопопа́ Авваку́ма, им сами́м напи́санно）、《莫诺马赫家训》（Поуче́ние Влади́мира Монома́ха）等，尽管当时以歌颂重大历史事件为主要题材的传统民间口头文学已流传广泛，但尚缺乏接纳世俗文化的整体环境。进入18世纪之后，彼得一世的“引俄入欧”使俄国的文化领域经历了革命性变化，一大批俄国贵族青年先后被派往欧洲学习，接受了欧式教育的人士将18世纪欧洲强调理性的世俗哲学带回俄国，与之同时，俄国国内也开办了一些新型学校。在政治上，彼得一世推崇君主国家的利益、维护王权与国家的统一、号召为国家利益牺牲个人利益，这不仅原是欧洲古典主义思潮的主导思想，也暗合了彼得一世统治下俄国所希望发展的目标。因此，这一时期俄国文学也多接受17世纪法国君主制极盛时期的古典主义，开始学习和摹仿西方。18世纪40年代起，古希腊、古罗马文学论著被译介到俄国。西欧的诗歌体裁包括颂诗、哀歌、讽刺诗、寓言、史诗、长诗、悲剧和喜剧等，都被移植到俄国，文学政论文也是俄国18世纪初25年间的主要体裁之一。

欧洲古典主义由接受欧洲教育的俄国先进贵族带给俄国，这也使俄国古典主义文学反映出这些文学传播者的世界观。然而俄国接受欧洲古典主义之时，在法国，启蒙主义已取代古典主义，提倡以知识打破愚昧，为人类带来光明，恢复理性的权威，倡导开明君主制度。因此，俄国在接受欧洲古典主义的同时，也会深受启蒙主义思潮的影响。带有启蒙色彩的18世纪俄国古典主义文学，对俄国文化现状进行了鞭辟入里的讽刺，并成就了俄国古典主义文学有别于欧洲古典主义的特征。当然其主要题材并非源自古希腊罗马，而是立足于俄罗斯本民族的生活，关注俄罗斯丰富的民间故事，以及现实生活中的迫切问题。在这方面，俄国古典主义文学主要通过一些易于接受的诗歌形式出现，如讽刺诗、颂诗、抒情歌谣、寓言等在当时都很繁兴，其中如康捷米尔（Д. Антиох Контемир，1708-1744）的讽刺诗、特列季科夫斯基（К. Василий Тредиаковский，1703-1769）的长诗、罗蒙诺索夫（М. Василий Ломоносов，1711-1765）的颂诗，以及苏马罗科夫（П. Александр Сумароков, 1717-1777）的寓言戏剧（传播知识，反映文学成就）都在其时具有重要的代表性。政论文章也是当时比较流行的文学体裁，除普罗科波维奇（Феофан Прокопович，1681-1736 ）外，还有波索什科夫（Т. Иван Посошков，1652-1726 ）、塔吉舍夫（Н. Василий Татишев，1668-1750 ）等人，都创作了不少优秀政论作品。

在彼得一世开创的文化局面的基础上，俄国古典主义文学在18世纪后半叶的叶卡捷琳娜二世（Екатерина II，1729-1796 ）统治时期得到进一步发展。杰尔查文（Р. Гаврил Державин，1743-1816）、冯维辛（Н. Денис Фонвизин，1745-1792）、卡拉姆津（М. Николай Карамзин，1766-1826）、诺维科夫（И. Николай Новиков，1744-1818 ）、拉季舍夫（Н. Алексей Радишев，1749-1802）等文学家以及俄国启蒙运动思想家的作品，在将俄罗斯文学转向感伤主义的同时，也将俄罗斯文化带入了欧洲启蒙运动。另一方面，在18世纪至19世纪上半叶，与俄国引进欧洲思想文化和文学作品的同时，流传于欧洲的中国文学作品也被引入俄国。叶卡捷琳娜二世时期，在大量翻译欧洲经典和欧洲盛行的东方知识的热潮中，俄国著名文学家、宫廷翻译家维廖夫金（И. Михаил Веревкин, 1732-1795）在1786-1788年间，在彼得堡摘译出版了法国耶稣会士钱德明的16卷本《关于中国历史、科学、艺术、风俗、道德、习惯之记录》，俄译本分为六卷。而欧洲最早关于唐诗的记载在法国问世后四年，也很快被翻译成了俄语。

1780-1790年间，在彼得堡戏剧舞台上以法文上演的伏尔泰创作的7部悲剧作品中，有一部便是伏尔泰根据耶稣会士马若瑟翻译的《赵氏孤儿》改写的话剧《中国孤儿》，该剧在彼得堡反响强烈，有学者称，伏尔泰的《中国孤儿》感动了彼得堡。1788年，俄国诗人涅恰耶夫（Василий Нечаев）以长诗的形式将伏尔泰的《中国孤儿》译成俄语，“中国风格”在俄文长诗中显得更为突出。在舞剧舞台上，狄德罗以中国人为主要角色创作的舞剧《汉姬和陶》一度成为18世纪末至19世纪初经年上演的热剧，普希金的长篇诗体小说《叶夫根尼·奥尼金》中便有取材于此的形象。在戏剧方面，18世纪进入俄罗斯文学视野的还有作为悲剧的元杂剧《窦娥冤》、《元夜留鞋记》，作为喜剧的《樊素：善变的女仆》等。直至19世纪，关于中国戏剧的译文和文章也屡见于俄国的书刊报端。

在古典主义思潮为主导的18世纪，康捷米尔的诗歌讽刺保守、愚昧，批判封建等级制度，开创了18世纪至19世纪初俄国文学的批判讽刺潮流，也使诗歌成为18世纪俄国文学最重要的文学体裁，许多古典主义文学家都留下不少诗歌作品。中国诗歌在俄国古典主义文学时期就进入了俄国文学家的视野，俄国书刊发表译自欧洲的中国诗歌及相关文章至少有4种，据斯卡奇科夫所编《中国书目》，可确知的有：

《中国诗歌选》: Льв. Пав. (перев.). Земледелец. Из китайского стихотворения соч. Кн-Тин-Тзичинга. Перев. Пав. Льв. Ипокрена или утехи бюбословия, 1800, 35，стр. 140-144.

《中国诗歌》: Олин В., Китайские стихотворения. Журнал Древнего и нового словесности. 1812, 4, стр. 159; 6, стр. 97-101.

《中国诗歌》: Н.П.Гоа-тзина. Кит. поэзия. Московский Телеграф, 1826, 2, 18, стр. 116-131.

《中国女诗人》: Китайские женщины-поэты (из «Tevue Bretanique». Библиотека для Чтения, 1837, 6, стр. 56-64.

作为古典主义文学的重要任务之一，道德说教也是这一时期俄罗斯文学的重要主题。许多政论文章则面向广大民众发出呼吁，直接对社会思潮发生影响，推动俄罗斯民族文化和社会思想的发展。而寓言、童话和民间故事，则以生动的语言和有趣的故事，潜移默化地说教。其中，转译自欧洲语言和直接译自汉语或满语的中国寓言、传说就达十余种，据可查者如有：

1776年《中国寓言》Леонтьев Алексей. Китайские басни. СПБ, 1776.

1792年《中国传说В.С. Друг, из сочинений г. Арнода. Рассказ о двух друзьях времен китайского императора Яо (2557 л. До н.э.), без указания откуда—видимо перевод. Чтение для вкуса, разума и чувств, ч.5, 1792, 1. Стр. 365-389.

1800年《中国寓言》：Льв. Пав. (перев.). Ласточки, баснь, сочинение Заема-Куанчана, министра китайского императора. Пер. Пав. Льв. Ипокрена или утехи любословия. 1800. 36, стр. 145-147.

1821年《中国笑话》：Китайские анекдоты. (перевод с маньчжурского). Взято из рукописи, хранящиеся в императорской библиотеке., Журнал Департамент Народного Просвещения, 1821, 3, стр. 279-284; 547-551.

1823年《中国笑话》：Китайские анекдоты. Журнал Департамент Народного Просвещения, 1823, 3, стр. 279-457.

1827年《中国童话》:Три брата. Китайская сказка. Перев. Из «». Изд. Абель Ремюза. Московский Телеграф. 1827, 20, стр.173-202.

1828年《中国童话》:Абель-Ремюза. Обнаруженная клевета. Китайская сказка. Перев. Албель Ремюза с франц. Русский зретель, 1828. 3-4, стр. 53-55.

1843年《中国传说》: Китаец, утвердившийся на середине, или 12 жемчужин ожерелья. Китайское сказанье. Библиотека для Чтения, 1843, 58, стр. 55-73.

其中，《明心宝镜》两次在俄国发表，《雍正传子遗诏》等具有教化、讽喻意义的文章也被翻译成俄文发表。

小说作为一种主要的文学体裁，在18世纪上半叶的俄国古典主义文学中开始出现。1730年在彼得堡科学院印刷厂出版了特列季亚科夫斯基（К. Василий Тредиаковский，1703-1769）翻译的法国作家保尔•塔尔曼（ Paul Tallemant, 1642-1712）的长篇爱情小说《爱岛之旅》（Езда в остров любви），这是第一部以俄语出版的小说译作。俄罗斯文学理论家布拉克认为，特列季科夫斯基的这部译作，为俄国文学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题材，直接挑战莫斯科公国时期的传统禁欲主义。与之同时，早期入华传教士译介的中国小说，也被译成俄语发表。据查斯卡奇科夫所编《中国书目》可确知的有如下几种：

1763年《中国小说》: Китайская повесть. (из английской книги: The citizen of the World or letters from a Chinese philosopher.), Ежемесячные сочинения и известия об ученых делах, 1763, октябрь, стр. 348-353.

1775年《中国小说》: Из китайских повестей. Собрание новостей, 1775, декабрь, стр. 43-48.3/1788: Вознагражденная добродетель. Китайская повесть переведенная с английского. Избранная библиотека арабских, турецких, китайских, английских, французских пастушечьих, волшебных и других повестей, переведенных из различных иностранных книг. Ч.2. – М., Моск. Сенатская типогр. , 1788, стр.112-153.

1792: Благодетель и мудрец. Китайская повесть. Чтение для вкуса, разума и чувствований, 1792, 1, стр. 107-131.

1827年《谈巴黎新问世的中国长篇小说（雷慕萨翻译）》: Г.С. О новом китайском романе, изданном в Париже (перевод Абель Ремюза Ju-Riao Li. On Ies deux Cousines). Азиатский Вестник, 1827, янв., стр.53-55.

1827年《文学史·中国与欧洲的长篇小说比较，选自雷慕萨译长篇小说<玉娇梨>法译本前言》: Р. Рожалин). История словесности. Сравнение романов китайских с европейскими, из предисловия г. Абель Ремюза к роману Ю-Киао-ли или двоюродные сестры. Москва, 1827, 3, стр. 22-50; отрывок романа, 10, стр. 121-148.

1828年《中国小说<玉娇梨>节选》:　И. КР. (пер.). Ю-Киоа-Ли. Китайская повесть. Атеней, 1828, 20, стр. 323-344.

1832年《四卷本中国长篇小说<好逑传>》: Гаю-Киу-Чуэнь или благополучный брак, китайский роман в четырех частях. Пер. с франц. – М., в тип. Лазаревского Института восточных языков, 1832, ч.1, 8+190+5 стр. ; ч.2, 219 +2 стр.; ч.3, 216 + 2 стр. Ч.4. 206 + 3 стр.

1847年《中国小说》: Друзья за гробом. Китайская повесть, Отечественные Записки, 1847, 3, стр. 63-73.

除译自欧洲语言的作品而外，俄国东正教北京使团的返俄成员，也从汉语和满语翻译了不少关于中国知识的著述，其中已有少量涉及中国文学的内容，并得以在书刊上发表。

教材与课堂中的中国文学知识传播

俄罗斯对于中国文学的朦胧知识，初期源自汉语和满语教学中的中国幼学蒙童教材，如宝卷、三字经、千字文、二十四孝、小儿论、薛文清公读书录、古文渊鉴等资料，借助于课堂传授给学习汉语的俄国人。中国人周戈1739年在莫斯科开办的汉语培训班就是如此；1741年，俄国东正教驻北京使团返俄成员罗索欣（К. Иралион Россохин，1717-1761 ）在彼得堡科学院开办的汉语学习班也是如此。

1837年，俄国喀山大学创立东方系汉语教研室，汉学进入俄国高等教育体系，东正教驻北京使团返俄成员西韦洛夫（П. Дмитрий Сивиллов，1798-1971 ）成为俄国第一位汉语教授。在汉语教学中，教材往往以自编为主。借助不同时期的文选教材，逐步介绍中国文化和文学的基本典籍。同其他语种的教学要求一样，喀山大学汉语教学也根据教授编制、大学董事会确认的教学大纲展开。西韦洛夫为汉语教学所编的教材，摘译自四书五经等经典，并训练学生的翻译能力。1844年，西韦洛夫因病离开喀山大学，他于1855年将自己翻译的《道德经》、《诗经》、《尚书》、《孟子》等手稿寄给亚洲司，这些手稿至今保存在档案馆。他的继任者沃依采霍夫斯基（П. Иосиф Войцеховский，1753-1850 ）也是东正教使团成员，也为教学编写了文选类教材，其中一种是《用于练习汉语的文学文章》。

1855年，俄国政府为整合资源，决定将俄国当时所有的东方语言教学集中于彼得堡大学东方语言系，其汉语教研室由喀山大学硕士生瓦西里耶夫（В. П. Васильев，1818-1900）主持，他曾随东正教使团去过中国。瓦西里耶夫了延续喀山大学汉语教学的传统，编写了3册《汉语文选》，1884年出版的第3册《汉语文选》则为节译本《诗经》。此外，瓦西里耶夫还开设了“中国文献史”课程，中国文学成为他介绍中国经典的重要内容。在其讲义“中国文献史资料”中，瓦西里耶夫将中国文学典籍分为美诗文、历史小说、中短篇和长篇小说、诗体小说、话剧、歌谣等。“美诗文”部分包括中国古代不同时代的诗、文集32种。至此，在俄罗斯汉语人才培养中，中国文学连同中国其他典籍得以大略介绍给学生。1886年，在彼得堡出版的“世界文学史”系列中，瓦西里耶夫整理其“中国文献史资料”，冠名以《中国文献史》出版。该书就是李福清、李明滨等学者曾撰文介绍的“世界上第一部中国文学史”。俄文中“литература”一词兼具“文学”“文献”之义。

1866年，曾随第十四届东正教使团入华的斯卡奇科夫（Е . Константин Скачков，1821-1883）应瓦西里耶夫之邀，到彼得堡大学从事汉语口语教学。他以《红楼梦》、《金瓶梅》为蓝本，组织口语练习和汉俄口译。后来，斯卡奇科夫前往中国任驻天津领事，东正教使团归国成员佩休罗夫（А. Дмитрий Пещуров，1833-1913）接任口语教学，他把《好逑传》增添为教材。1874年，彼得堡大学东方系毕业生翻译发表了王勃的《滕王阁序》。嗣后，留校任教的伊万诺夫斯基（О. Алексей Ивановский，1863-1903）于1889年发表《汉语文选》。他在该书中提出，“文学”（литература）一词在中国特指具有应用文意义的文学哲学体裁，即“文”，俄文当以“美文学”（изящная словесность）译之。他赓续了瓦西里耶夫在彼得堡大学东方系讲授“中国文献史”时采用的“文学”用词。1890年，伊万诺夫斯基发表《中国人的美文学：话本小说、长篇小说和戏剧》，进一步彰显了“美文学”概念。这为后来的俄罗斯汉学家理解中国文学奠定了基础：专指讲究辞章字句、具有哲学内涵或实用意义的“文学”，这一译法沿用至今。此外，彼得堡大学东方系毕业生格奥尔吉耶夫斯基（М. Сергей Георгиевский，1851-1893 ）于1892年发表其专著《中国人的神话观念和神话》，在世界汉学界首次关注中国神话并进行系统研究，探索中国古代神话的起源。

1900年，俄国为满足远东地区汉语人才的大量需求，在海参崴创办了以实用语言教学为主旨的海参崴东方学院。东方学院自编大纲和教材，利用与中国相邻的优势，语言教学效果突出。这个学院在汉语教学中也选用了一些小说、杂剧作为教材。1921年，该院毕业生帕什科夫（К. Борис Пашков，1891-1970 ）发表了《聊斋志异》中的一些小说译作；1926年，该院毕业生什库尔金（В. Павел Шкуркин，1868-1943）在哈尔滨节译出版了《列仙传》；1909年，该院教师施密特（П. Петр Шмидт，1869-1938）节译出版《今古奇观》。

1901年在彼得堡大学毕业留校、后又于1902-1905年间游学于中国和英、法、德等国的伊万诺夫（И. Алексей Иванов，1878-1937），为中国文学在俄罗斯的传播发挥了很大作用。他先后开设了“17-19世纪的中国文学”（1905）、“历史小说和通俗小说”（1907-1908）等课程，以现代学术思想进行中国文学史教学。1907年，他还摘译发表了京本通俗小说《十三郎》，1909年摘译发表《聊斋志异》。毕业并任教于彼得堡大学东方系的阿列克谢耶夫认为，中国文学以诗人为核心，研究中国文学当以诗人为出发点。在这一思想指导下，他于1916年完成了以司空图及其《诗品》为研究主题的学位论文答辩，首开俄罗斯研究中国文论之先河，在方法论和研究原则上对俄罗斯的中国文论研究产生了很大影响。

通过以上梳理可以看出 ，中国文学知识进入俄罗斯，伴随着俄罗斯文化早期成长发展的过程和吸收欧洲文学成就的过程，并大大地丰富了俄罗斯文学的内容。作为一个以文学文本支撑文化典籍的民族，俄罗斯人在早期的中国语言教学中注入文学的内容，在中国文化知识的讲授中系统铺展中国文学的内涵，不仅提出了“美文学”的概念，也从学术上对之展开了科学的研究，由此形成了俄罗斯文学与中国文学的积极碰撞，并取得了重要的成果。20世纪初俄罗斯人语言教学中以志怪小说、杂剧以及《红楼梦》、《金瓶梅》等小说等作为口语教材，培养了学生对中国文学中的“小说”体裁的兴趣，催生了中国小说俄译活动，在20世纪初，代表着中国小说成就的《今古奇观》、《聊斋志异》、《京本通俗小说》、《列仙传》等被介绍到俄国，进而对中俄文学之间的早期交流起到推进性的作用。

此处注释省略。

编者注：本文转载自《汉风》辑刊第二辑